“在现代人的生命感觉中,个人自身的死感回到了自己身上,不再借居在身体之外的观念或智慧中。就在身体化的死感通过灵魂身体化回到个体人身上时,性感一同回到了个体人身上。当个人的身体在世是由超然世界的宏伟设想或宇宙性的智慧理性来负担的时候,个人的性感与死感一样不身体化的敏感。个人人身离开了超然世界的宏伟设想或宇宙性的智慧理性,个体灵魂才随个体人身的生成而生成,并开始面对自己赖以栖身的身体的爱欲。从前,不仅个体身体的死,而且自己身体的爱欲也是 由宗教的来世承诺或理性的宇宙秩序(利维坦式的灵魂)来负担的,一旦人摆脱了利维坦式的灵魂,拒绝了形形色色的、不属于自己身体的超个体灵魂,个体灵魂的 直观就使身体的性感身体化了。身体自身没有直观自身的感觉的眼睛,身体的影子才是这样的眼睛。”
好吧,这段话读起来想当晦涩。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解释(我的理解)就是,从前,人生存的价值是为国家做贡献、学习马克思主义造福社会,或者普渡众生等等,而人自身是没有价值的,只有从事伟大事业的时候,才有价值。
这种情况下,人的身体感受被抹去了。人不恐惧死亡,因为他投身于伟大事业的洪流,这股洪流托住了他的死亡,也就是所谓的死重于泰山;但由于他失去了身体的感觉,人也不性感了。
当从伟大事业的洪流中退出来的时候,人不关心能否造福社会,不关心能否创造伟大的事业,这时候,他的死亡再也不会重于泰山,他必须以自己的**和灵魂去面 对死亡,没有人能够代替他。此时,他必须关照自己的身体,必须关照身体遭遇到的伤痛,关照对死亡虚空的恐惧。他的身体如此重要,于是身体的感觉变得敏锐 了,性感也自然而生,爱欲随之流动。
这段话是刘小枫为电影《薇娥丽卡的双面人生》所写,对照现实生活,二十年前,人们还再为马克思主义与祖国的建设激动不已,而今天,国家社会主义发展到了集 权**的必然阶段,人们无法再将死亡放置在为国家做贡献上面,因此,个人的自由和发展,变得比任何伟大事业都重要,当然更重要的是意识到,国家、社会、亲 人都不会为自己的死亡感受而负责,只有自身能够承担**和灵魂的重量。而当承认**和灵魂对死亡的无比恐惧时,爱欲就会以生存本能的形式流淌出来,不要拒 绝它。
刘小枫的语言晦涩但精准。《沉重的肉身》这本书,慢慢的读下来,即使里面各种的名词让人似懂非懂,但朦胧中身体似乎焕发生机,就像湿润的泥土萌动的春意。
文章评论(0条评论)
登录后参与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