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冬日的流动

日历变薄的时候，似乎触摸到了冬天。
　　撕下的那些旧页，有几张能沉淀出一年的菁华？它们如叶从翠绿到枯黄，徐徐坠落，化入土中，陪伴着另一些种子等待发芽。

人的生命历程，多了些春夏秋冬的循环，却把感性和理性织在一起，形成有逻辑关系的幻象，梦而醒着，醒而梦着。
　　终点还有多远？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脊柱侧弯治疗选择哪种方式去接近它。或许，选择永远是人生中最难的事，可能正确、可能错误、也可能错过，因为一切都在流动。

笑了，流动的生活在车窗上凝结成一片雾朦。
　　稚气的孩童站靠椅背，兴奋地用手指在玻璃表面图画，左上角出现一个透明的三角形，“啊，太阳！”一旁看书的年轻母亲转过头来，亲切地搂紧他的腰：“宝贝儿，它不是尖尖的。”孩童不曾理会母亲的理智，脸贴在那冰脊柱侧弯凉的三角上，透过它认真地观察着窗外的太阳，橙红、温暖、浑圆，这才是他的画，直接的体验构成他的认知，将跟随在整个冬日的旅程里。
喜欢那对母子的天性和自然，记起罗曼?罗兰的话，大意是：如果仅有理智，就象拥有一颗冷酷的太阳，它放射光芒，却又腰椎间盘突出治疗使人目眩，看不清楚东西。在这种缺少空气、水分以及阴影对比的光明下面，人性显得苍白，心灵渐渐褪色，血液停止流动。

昏昏欲睡的醒着，跟随大巴车行。流动的不只是旅人，还有那些归家的心情，那些寒冷的云层。
云近，载着雪。
　　飞雪的景色，给成都的新街旧巷带来惊奇和喜悦。小指甲盖般大小的白絮纷纷扬扬，飘落在车站前的栀子叶丛上，稍作停留，便软化透明，凝成微小的水滴轻轻滑动。唯有最上端的绿蝶叶心，远离了地气，蓬松地堆积起雪瓣，象一朵一朵的栀子花昂首怒放，跳跃着引导季节的通往。

初时视觉感受股骨头坏死到的美，继而被冬天的压抑所代替。漫天飞舞的精灵，无非是寒冷畏缩的配角。南方的潮湿和骤冷，把雪和冻雨迅速凝结成冰，铺在路面上，异常湿滑。高速公路相继开始限流、关闭，原本流动的交通血脉变得稠滞，车站上到处是焦急等候的人群；电视里反复播放着灾区的困境：高压线塔负重倒塌，电力中断的黑暗城市，还有那些断水断炊的乡村。
家里的老人说，宿舍大门口贴了张告示，要大家少用电，以支援雪灾地区的人们。不再打算开空调，家里没了暖气，南方冬天的阴冷让人不好受。最冷时节，室内气温只有三、四零度，不知我家的老布尔什维克们怎样才扛过这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
　　房门紧闭，留下卧室一、两扇窗轮流换气，大家都挤在客厅里，紧裹着保暖内衣、毛衣和羽绒衫，里三层外三层的像颈椎病是胖滚龙，臃肿不堪。人一聚拢，室温反而有些回升，多少淡化了冬寒的不安。

逆境中制造些生活乐趣，就象孩童抹去窗雾，透进来生机和阳光，驱赶走沉闷和冷酷。
　　贴好春联，挂上福字，年三十到了。十几个人围了大圆桌吃团圆饭，穿着笨重、施展不开，听见彼此间衣服沙沙的摩擦声，一伸手便牵连邻座，手抖竟拈不稳那一夹菜，好不容易扒进嘴里的鸡鱼肉又被旁人搅动拖出，尴尬里凭添了许多笑声。
　　孩子们嬉闹着从别人筷子里抢走食物，又讨好地堆放在老人的碗里；大人本分地退后一些，护着自己的酒杯，免得让昂贵的陈酿洒落一地。
　　老人不胜酒力，脸庞有些红热，兴致尤酣地说起过去冬天的趣事：石磨推糯米，烘笼烤土豆，汤圆包钱币，单衣跑通城……那时年轻，过冬很轻松，也很简单，如同换一本日历。

呵，现在多用挂历了。二月的那一版红橙交映，喜气洋洋，预示着冰消玉解的春天到了，太阳温和，万物复苏，一切又开始新的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