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离家挺远的一所中学读书,因此不能经常回家。
最初的时候我经常想家,三天两头往家里挂电话。我不是一个善于用嘴表达感情的人。爸爸也不是。电话中常常先是我喊一声“爸”,爸爸回一声“嗯”,接着便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然后我说我挂了,爸就说好。
现在没事的话我不会打电话回家。不是不想打,而是打了也不知道说什么说些什么,徒增悲凉,不如不打。
半个月前,我突然打了个电话回家。那是我离家两个月以来第一次打电话回家,说不出是什么原因。
爸爸打破沉默,说:“回来看看吧,你奶奶起不来床了。”我只轻轻哦了一声。
我其实心里很不平静。奶奶起不来床了,是不是意 加湿器 切换器 味着奶奶的日子不多了?
那天恰好是周六,我急急地收拾好了东西就上了班车。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我回到了家。走进房里,我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奶奶。那一刻我很难过——个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只能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生机,什么也干不了。
奶奶看见了我,暗淡的眼睛里显出了一点光亮,嘴张得老大,却说不出一个字。我替奶奶擦去眼角的分泌物,仔细地瞧着她的眼睛。听说人死了瞳孔会变大,那人要是接近死亡的话,瞳孔是不是会比平常的大?我那时就是那么天真。可是我不知道奶奶的瞳孔原来怎样大,因此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我竟然从未认真地注意过奶奶!
奶奶的手很冰冷,我想给她温暖。可是我能做些什么呢?
我突然想起两年前的一个夜晚。那时我家右面和后面都是荒地,左面是一条人工渠。我家的大厅与卫生间之间隔着一个大院子。我那时间很怕黑,又疑神疑鬼,总害怕有人会通过那不算高的围墙爬进屋。总之我一个人不敢过去洗澡,就拉奶奶陪我。奶奶笑眯眯地应着。拉着奶奶手的时候,我感觉很温暖。
如今奶奶只能躺在床上,一口饭含在嘴里好久才记得要吞。我北京画室 北京租车能给予她甚么呢?
但是奶奶却记得她的儿孙们。
由于是周末,小叔带着堂弟回来了,姑妈、伯父也回来了,奶奶的脸上显出笑意,嘴巴张得老大,只是说不出话。
房间里有两张床,奶奶一张,我和妹妹们一张。
我一直不敢睡,害怕奶奶有什么不测。听着奶奶均匀的呼吸声,我那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才平静下来。半夜,奶奶发出了很吃力的声音,我想到了鬼叫,如果我不知道是奶奶,我会被吓个半死。我知道奶奶是想方便,于是我拿着尿盆帮奶奶接尿。
离家之前是寒假,那时候奶奶还拄着拐走路,只是起床要人扶,因为奶奶的骨头硬了,自己弯不了腰。那时夜里奶奶叫着我们的小名。我很不情愿起床——半夜冷冷的,而且我眼睛睁不开。妹妹也一样。我们互相拖延,直到奶奶说她把床尿湿了,我俩才一骨碌爬起。那时房里放着一把中心凿了个洞的木椅,底下放只塑料桶,奶奶就坐在椅子上方便。我们只需扶起奶奶便可,却懒得起床!北京育儿嫂 空调维修
爷爷在爸爸六岁的时候便撒手人寰,奶奶一个人把三个孩子拉扯大,为她的孩子们贡献完了青春,又为她的孙子孙女放弃了安享晚年,如今,她即将走完她的一生,她只是需要一点照顾,好平静地踏上走向天堂的路。而我们,怎能因为自己的惰性,而让奶奶走得不安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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