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老旧的日光灯亮了。F监仓的牢房照明是远程中央控制的,每天在7点15分的查房之前,狱卒电话通知远程控制台,然后各间牢房亮灯。泛黄污涂的铁灯罩中,灯管整流器在亮灯后开始震动轰鸣,得过半个小时才安静下来。
我起身,穿上裤子和袜子,系上鞋,在牢房内踱起步来。我的牢房位于底层,背阴寒冷。每天我几乎不脱衣服就上床睡觉。起初住进来的时候,废寝忘食的工作,锻炼也少了,常常整日整夜的脚冷。后来加紧了锻炼,还设法弄来一件大衣,连我原来的一件大衣,加盖在床上,这样感觉好多了。
窗外,天刚蒙蒙亮。牢房窗户正对一片铁丝网和一面高墙,必须俯身由下往上仰着才能看到一线天。常常在面对窗户,瞪着铁丝网上发亮的钢片蒺藜发呆的时候,我思念我在H监仓的窗户。正是在那儿,我领略了季节通过远方的一片树林描绘的不同色彩。去年的春天,我写下了这样的句子:
春日铁窗外,绿树映眼帘;
阳光照囚室,徒刑视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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