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是否获批飞行空域,如获批以后立刻进行飞行器安全检查。确认一切正常,进行空军飞前通报,获准后无人机上天。”天眼通航拍创始人、资深民用无人机持牌飞手刘士清饶有兴致地和记者讲述着他一天的工作流程。
    提到无人机,人们并不陌生,无人机飞手作为一项职业,也越来越多的得到人们的关注。近日,互联网研究机构艾瑞咨询发布了《2016年中国无人机行业研究报告》,称我国小型民用无人机市场进入快速成长期,预计到2025年,国内小型民用无人机市场总规模将达到750亿元。
    刘士清作为入行5年的资深飞手,在谈到行业现状时也表示:“无人机持牌飞手目前确实比较紧缺,截至2016年6月,国内无人机持牌飞手不到6000人,而市场对于这方面人才的需求至少是10万级别。并且无人机的应用范围也在不断扩大。”
  
  职业:高收益与高风险并存

    提到行业的薪资水平,刘士清微微一笑,指着咖啡厅外来回穿梭的车流说到:“无人机飞手好比汽车驾驶员,首先得有驾驶证,有了证以后,老司机一般比新手赚的多,懂得修车的老司机比普通老司机赚的多。”
    “无人机也是一样,仅仅会飞,每个月的薪水也就几千元。经验丰富的飞手,情况就各不相同了。有些资深的飞手不仅操控技术好,还懂得维修、参与新机型的研发试飞、能参加航展等等,这部分人确实会获得高额的报酬。”刘士清说到。
    当记者询问刘士清本人的收入水平,刘表示,自己主要负责航拍,实行的是弹性工作制,一个月平均能接3~4个航拍任务。根据客户的需求、拍摄的难度系数以及拍摄的时间周期,每个任务的报价从几千元到几万元不等。
    “无人机飞手这项职业不要求你一天8小时都在工作,但这并不代表这项职业很轻松。比如拍摄时要考虑对光的要求,对天气的要求,起早贪黑是常有的事情。还有对特定景别的要求,为了取几个镜头的景,我们经常要驱车几百公里。”刘士清说。
    然而在刘士清看来,这项职业最大的压力不仅仅来自于工作本身,更多的是来自于对设备及地面人员的安全保障。
    刘士清告诉记者:“我们操作的无人机单价通常都达到十几万元,飞机上天以后,不仅要完成好航拍任务,还要保证飞机能安全返航并降落。无人机空中出现机械故障,坠机、炸机甚至失踪,这些风险都是客观存在的。一旦出现这种状况,我们不仅要承担飞机的损失,还可能要赔偿客户的违约金。”
    “设备坠毁还不算是最严重的,飞机坠机以后砸伤路人,性质就不一样了。我的同行就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作为一名无人机职业飞手,仅仅会飞是远远不够的,把与无人机飞行相关的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位、预防到位并处理到位,这样才算是一名合格的无人机飞手。”刘士清补充到。
  行业:黑飞泛滥导致行业乱象

    北京圆梦天使通航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胡强接受每经记者采访时表示:“国内无人机行业合法飞与黑飞的比例大概是一九开(1:9)。以前对无人机的监管涉及空军部队,还有地方的民航局、公安部门,如果协调不好,就有可能导致执法效率低。”
    “现在国家有明确规定,正规招标的项目,涉及到无人机作业的,必须要求飞手提供牌照资质,否则拒绝该企业参与竞标。这样一来,许多单位将持证飞行作为招聘时的一项硬性指标。持证飞手的含金量也相应提高了。”胡强说到。
    胡强告诉记者:“严格来说,无人机飞手只有具备中国航空器拥有者及驾驶员协会(AOPA-China)颁发的证书,才能飞7公斤以上的无人机,才具备空军报备的资格,才符合正规单位招聘的标准。但由于国内持证人员太少,而市场需求又很大,容易导致行业乱象。”
    刘士清接受采访时也表示:“大量黑飞人员的存在,确实对这个行业构成了威胁。比如他们故意拉低单项作业的定价标准,抢占我们的客户资源,有些机构甚至盗用别人的照片。这些乱象都会影响到客户对我们行业的信任度。”
    每经记者在调查中发现,国内黑飞现象严重,除了与相关部门监管措施不到位有关以外,培训成本较高、考证程序繁琐也成为不可忽视的因素。
    例如在北京某广告公司担任摄影师的小秦告诉记者:“刚刚入行时也考虑过拿证,但北京不少培训机构的学费都很高,有些机构一个月的培训费高达三、四万元。培训以后还不一定能通过民航局的考试。”
    记者随后拿到了圆梦天使通航科技有限公司无人机培训班的课程信息表。报名条件当中,只要年满18周岁并无犯罪记录、初中以上文化程度、矫正视力1.0以上、身体无重大疾病,都符合该机构报名考证的要求。
    在课程费用方面,无基础班比有基础班平均费用高3000元~5000元。以无基础班为例,根据课程种类的不同,30天培训周期的费用从12800元~28000元不等。
    胡强告诉记者:“想要拿到AOPAChina的认证资格,仅仅会操作是不够的,还要学习不少课程。比如民航法规与空中交通管制课程、空气动力学基础、通信链路与任务规划等。客观上讲,对于文化程度较低的学员来说,确实有些难度。我们也在考虑适当提高学员的学历门槛。”
    来源:每日经济新闻